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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找芸庐(2)
 

所有水上人的记忆里。传说不得和当地景色极和谐,美丽而忧郁。”(《沅陵的人》)
  其实,寡妇链与顺母桥是两个独立的故事,一是对爱情生活的追求,一是对生存生命的抗争,两人个故事几乎代圾了沅水女人的基本特征。只是沈先生把二者合为一体了。遗憾的是,当我们下船去体验寡妇拉纤的感觉时,只发现岸壁上留下的一个个挂铁链的石孔,当年的瓮子洞险滩激流也因为下游筑了座凌津滩大坝而变****人味十足。只有江中的淘金船如在细诉沅水沧桑史而永无休止地旋转着。黄金与时光都没有因为自身的珍贵而滞留ˉˉ算起来,离沈先生当年风雪回故乡已有六十多个春秋了。
  船过明月洄,靠左岸是一座长达2公里的麻伊洑移民镇,左前方是昔日船工停靠休整的避风港——缆子湾。沈先生于15日当天在这里作短期逗于是就有了他后来的《泊缆子湾》。在距旨子湾约一公里处,横了一座五强溪水电站大坝,旨子湾因此变得无声无息,这正应一“十年潭变滩,十年滩变潭”的笑话。
  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,苏联专家勘探设计并援建五强溪电站,后因中苏庆系破裂,苏联撤走专家,给刚刚诞生的中国政府造成巨磊经济损失而成中华民族的耻辱,五强溪也从此出了大名。及至九十年代初,五强溪电站作为国家“作五”重点工程终于竣工关闸,从而形成了面积达170平地方公里的湖南最大的造湖泊。孙中山先生曾为之梦想的蓝图一朝成为现实。于沈从文先生来说不得,绝对是他始料所不及的。

   船上的水手和吊脚楼上的女人
  1934年1月16日,沈从文过洞庭溪,写《鸭窠围的夜》
  同一天,过清浪滩 ,作《船在滩上行》
在五强溪大坝码头边,当地领导早给我们坚持乘坐木船,尽管带了推进器,但散发着的桐油香味仍叫人感到亲切。
  眼前的沅水已成茫茫泽国,二岸青山把湖水浑染成墨绿色,情景十分迷人。当年沅水的惊涛和岸边一座座如海市蜃楼般的吊脚楼,只能借助想象去描摹了。
  1934年1月16日,沈从文抵达洞庭溪鸭窠围,并在这里留宿一夜。我们的船在鸭窠围悠悠地寻觅,我努力把思绪融进那年月中的环境中去;“两岸是高大壁立千丈的山,山头长着的小小竹子,长年翠色逼人。……但在黄昏看来如一种奇迹的,却是两岸高处去水三十丈上下的吊脚楼。这些房子莫不俨然悬挂在半空中……沿河因为了有这些楼房,长年与流水争斗的水手,寄身船中枯闷成疾的旅行者,以及其他过路人,却有了落脚处。……这地方既好看,也好玩。”(《鸭窠围的夜》)
  沈先生在关于沅水的文章中,有三个方面的东西给我的印象最深,一是吊脚楼,二是吊脚档上的女人,三是船上的水手与吊脚楼上的女人的情爱关系:
  “停泊的地方名为杨家岫。依然有吊脚楼,飞楼台高阁悬在半山中,结构美丽悦目。……许多在吊脚楼寄宿的人,从妇人热被里脱身,皆在河滩大石踉跄走着,回归船上。妇人们恩情所结,也多和衣靠在窗边,与河下人遥遥传述那种种‘后会有期各自珍重’的话语。……想到这眼小与埋怨,如何糅进这些人的生命中,成为生活之一部时,使人心中柔和得很!”(《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》)
  诸如此类描写,在沈先生的小说《析子》、《丈夫》、《边城》等作口若悬河中,都可以风得到这眼泪也是笑”的画面。故有人说,沅水文化最闪亮的东西就是女人文化。无论顺母桥上与和尚私通的那位女人,还是为痛失丈夫而募集修建瓮子洞铁的那位寡妇,都是那个时代沅水所折射出的最深该的社会现象。沈从文捕捉到子这一点,也就等于捕捉到了沅水文化的魂。
  关于沅水女人 特别是沅陵女人,沈从文是很舍得花墨的:
  “车到了沅陵,引起我们注意处,是车站边挑的,抬的,负荷的,推挽的,全是女子。凡是他地方男了所能做的劳役,在这地方统由女子来作。公民劳动服务也还昌这种女人。公路车闻的修成,就是不少女子参加。工作既敏捷,又能干。女权运动者在中国二十胩不的运动,到期如今在社会上露面时,还是得用‘夫人’名义来号召,并不以为可羞。而且大家都集中在大都市,过着一种腐败生活。比较起这种女劳动者把流汗和吃打成一片的情形,不由得我们不对这种人充满并尊敬与同情。
  这种人并不困为终日劳作就忘记自己是个妇女,女子爱美的天性依然还好好保存。胸口前的扣花装饰,裤脚边的扣花装饰,是劳动得闲在茶油灯下做成的。(围裙扣花工作之精和设计之巧,外路人一见无不交口称赞。)这种妇女日常工作虽不轻松,衣衫却整齐清洁。有的年纪已过了四十岁,还与同伴况争兜揽生意。两角钱就为客人把行李背到河边渡船上,跟随过渡,到达彼岸,再为他们背到落脚处。外来人到河码头渡船边时,不免十分惊讶,好一片水!好一座小小山城!尤其是那一排渡船,船上的水手,一眼看去,几乎又全是女子。过了河,进得城门,向长先街走走,就可以见到卖菜的,卖米的,开铺子的,做银匠的,无一不是女子,再没有另一地方女子对于参加各种事业,各种生活,做得那么自然了。看到这种形时,真不免令人发生疑问:一切事儿几乎都由女子参来办。如《镜花缘》一书上的女儿国现象了。本地方的男子,是出去打仗,还是在家纳福看孩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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