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陵苗族聚居区内无外人杂居其中,内部交往操自己的语言,与外人交往讲汉语。他们称自己的语言为“熊渣”、称“汉语”为“客话” 。他们自称为“果熊”或“仡”,称汉人为“客人” 。内部完全操自己语言的有原北溶区的深溪口,太常区的白田、太常、沙金滩、栗坡、丑溪口、舒溪口、凉水井区的渭溪、张家滩和凉水井镇飞张家坪二乡的部分村,乌宿区的乌宿、清水坪、棋坪、落鹤坪、麻溪铺的池坪、坳坪、竹园、用坪、筲箕湾、麻溪铺等五个区的1 9个乡镇(周边乡有的懂得苗语,但不会讲,或者讲得不流利,均未列入) 。 以上聚居区,外人因语言关系无法进入,小学老师也必须是本民族的知识份子,外地调入的老师无法上课,更无法进行家访。民国十九年(公元1 93 0年)《沅陵县志》载:“生长其地者操其土语,反以说客话为难。塾师之授蒙,除本文读官音,其讲说皆用乡语(指沅陵苗语)训释。”故许多村小必须用苗语和汉语双语教学。 据传说,不知在什么时候,荔溪上游有一位不会讲客话的富户,在生活中吃了不少苦头,于是就让儿子外出学客话。去了很久,只学得“是我”、“昨天” 、“随便”三句客话。他回家不久,村子里发生命案,县官传凶手去受审。因为村里只有富户的儿子会讲客话,于是就让他去县里。到了县里,县官问他:“人是你杀的吗?”富户的儿子答道:“是我”什么时候杀的?”县官又问道。富户的儿子回答说:“昨天。”县官说:“你知道杀人是要砍头的”富户的儿子回答说: “随便。”于是县官把惊堂木一拍,大叫一声:“来人,绑出去砍了!”富户的儿子以为是叫他站起来。可是两腿跪麻木了,一下子站不起来。这时来了两个如狼似虎的差人,押起儿子往外就走。富户的儿子想:“把我扶起来就行了,何必这样用力搀着我呢?我又没老。”富户的儿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就被砍了脑壳。富户夫妻二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杀后,就嚎啕大哭,并伤心地说道:“儿呀,是我们大人害了你呀! ” 从此,再也没有人外出学客话了,一直说自己的苗语。
这个传说告诉我们:沅陵苗族由于不会讲客话,生活上曾吃过很多苦头,有的甚至被砍了头。因此,他们只讲自己的话,更不敢外出。新中国建立后,在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,苗族人民重获新生,并和其他兄弟民族团结友爱,许多苗家弟子已经会使用汉、苗双语。